[ 武汉 ]

大二那年,坐了一晚上的硬座到武汉。
对面坐着一个打工的大爷,
深夜从硕大的布兜里掏出两个白馒头,
看着窗外疾弛而过的黑夜,
一点一点地掰着吃。
斜对面坐了一个在武汉念书的女孩,
黑框眼镜,长直发,安静的样子,
眼睛里有着独自旅行的女生身上常有的些许警惕和打量。
上车时注意到她在读一本我曾经喜欢的书,
相视一笑,没再搭话。

抵达汉口车站时,
坐地铁前往市中心。
在中南民大念书的周来接我,
他拎着新鲜的豆浆和面包,
从马路那头走过来。
春天早晨8点钟的阳光,
身边的行人都在匆匆赶路,
好多人手里还端着一碗热干面,
我看见周,
在人群中招了招手。

去了一些地方,
汉阳造,东湖,武汉大学,
还有一些记不清了。
吃了热干面,豆皮,汤包,
喜欢浓郁的黑芝麻酱。

临走前一天晚上,
去周推荐的面包店买了甜品,
和B在房间里喝酒聊天。
给一些人写明信片,
写了些什么内容,
都记不得了,
大概是祝福或者问候之类的话。
现在已经不再寄明信片给谁,
一来没有特别想要对他/她讲话的人,
二来也不想写给自己。
很多话讲与不讲,没有分别,
懂得的人自会倾听和询问,
不懂的人纵是再怎么努力,
也无法达到同样的频率。

当年的能量来源是外界环境,
需要靠着回应和反馈才能得到力气。
现在更倾向于从自己身上找寻能量,
在那些孤独安静的时刻之中,
看见自己的骨骼日益坚韧与分明。
有时会感受到一种枯竭,
但只要它是干净的,
我就会一一承担。

现在想念谁,不会告诉对方,
也不再对谁写信。
文字有时太单薄,
不如一个眼神温暖,
不如一个拥抱令人怀念。
如果心里没有那个人,
所有的话也就只能收归内心。
回忆有时太厚重,
不想再给他人徒添负担。
所有发生过的事,讲过的话,
在离开之前,一一抛弃。
所有的心绪交由自己保管,
奢望一见倾心的理解,
最终只会伤人自伤。

时间是如何爬过我的皮肤,
只有我自己清楚。
得失皆不必多言,
此一去万水千山。


图:2014.03 / 武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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